語音播報
紅色代表熱情,也意味著忠勇。這恰恰也是科學探索所離不開的兩種精神。如果說天才等于百分之一的靈感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,那么,這背后隱藏的,一定還有百分之百的赤誠、熱情與堅持。
對于一大批中國科學家而言,紅色還飽含著他們對國家和民族的深沉的愛。尤其是那些放棄國外的優(yōu)厚條件,毅然回國,甚至放棄本專業(yè),根據(jù)國家需求從零學起的科學家們,他們用自己的一腔熱血抒寫了一個時代的傳奇。
無論過去還是現(xiàn)在,這一抹鮮艷的紅,都無比動人。
“玫瑰”李佩
1月17日,800多人在北京為99歲的李佩先生送行。這其中既有她的老朋友,也有“小”朋友,甚至還有因為看到李佩的報道自發(fā)前來的網(wǎng)友。
李佩先生被稱作“中科院最美的玫瑰”“中關村的明燈”“最后的貴族”。甚至有人說,她的離開,意味著一個時代的終結……
1917年底,李佩在北京出生,她是家中長女,下面還有三個妹妹和一個弟弟。李家對子女管教很嚴,“因為教會學校管理嚴格”,他們便把女兒送進了教會學校。1936年,李佩從貝滿女中畢業(yè),經(jīng)過一番抗爭,父母終于同意她上大學,但要求必須上女子文理學院。李佩不為所動,她當時考上了北京女子文理學院、燕京大學和北京大學,最后堅持選擇了北京大學,進入“最時髦”的經(jīng)濟系。
1956年10月,李佩與丈夫郭永懷攜帶女兒,沖破層層阻力舉家回到祖國,把自己的生命融入到了新中國的教育事業(yè)中。李佩的英文很好,回國后她一直從事英語教學工作,推動了新中國成立后自費留學的方式,把TOEFL的出題方式首次應用到國內。在高校英語教育人才普遍缺乏的情況下,李佩創(chuàng)辦了“應用語言學”專業(yè)研究生師資班,并親自擔任導師,為該學科在國內的正式建立做出了開拓性工作。81歲她開創(chuàng)了中關村大講堂;94歲時,她組織80歲以上的老人每周三開研討會。
生命中的最后一年,李佩一天中大多數(shù)時光坐在朝南房間的沙發(fā)里,聽助手李偉格給她念念報紙,去世三個月前,她還組織老朋友們到中科院力學所開會,討論當下的熱點問題。
和郭永懷一樣,李佩用自己的力量書寫著她豐富的人生。按照她的生前遺愿,二人合葬在中科院力學所。合葬墓碑上鐫刻著16個字:一對伉儷,兩種傳奇,懷瑾佩瑜,師表后繼。
“布衣”盧永根
3月14日下午,87歲高齡的中國科學院院士、作物遺傳學家盧永根帶著孱弱的病軀,在夫人徐雪賓教授的攙扶下走入中國建設銀行營業(yè)廳。在銀行柜臺前,盧永根堅持了一個半小時,將20筆存款約693萬元人民幣轉入華南農(nóng)業(yè)大學教育發(fā)展基金會的賬戶里。幾天后,他又前往中國工商銀行繼續(xù)將剩下的積蓄捐贈給華南農(nóng)業(yè)大學……盧永根夫婦將多年積蓄的800多萬元全部捐給了華南農(nóng)業(yè)大學,設立“盧永根·徐雪賓教育基金”,用于獎勵華南農(nóng)業(yè)大學農(nóng)學院品學兼優(yōu)的貧困本科生和研究生、忠誠于教學科研的教師等。
很多人不知道,盧永根慷慨捐贈的背后,是近乎苛刻的節(jié)約。他家里的擺設也非常簡單,破舊木沙發(fā)、老式電視,還有幾張椅子,用鐵絲綁了又綁……
盧永根本可以將財產(chǎn)留給唯一的女兒,但他說:“黨培養(yǎng)了我,將個人財產(chǎn)還給國家,是作最后的貢獻?!?/p>
也許,在有些人看來,盧永根的這次行為有些“犯傻”,但實際上,他這一生都在屢屢“犯傻”——1949年新中國成立,盧永根本可以選擇留在香港中產(chǎn)階級的家庭中,做富貴公子,而他卻選擇回到百廢待興、一河之隔的廣州,做一個普通的窮學生;多年以后,他跟隨中科院院士丁穎前往北京,本可留在條件較為優(yōu)越的中國農(nóng)科院,但他此后選擇回到華農(nóng),做一名普通的教師;改革開放后,他前往美國等地探親,家人希望他留在條件優(yōu)渥的美國,不必歸國,但他依然選擇回到國內,繼續(xù)執(zhí)教;1987年,中國農(nóng)科院時任名譽院長金善寶向中央推薦他擔任下一任院長,盧永根依然選擇婉拒,堅守在華農(nóng)的三尺講臺上……
在人生的眾多關口,盧永根都選擇了和一般人看似截然不同的“傻”樣選擇。他拋棄了太多常人眼中的功名利祿,選擇了淡泊名利、潛心科研的“荊棘之路”。他選擇放棄常人眼中巨額的金錢,選擇了一生平淡簡樸的生活。
“笨人”吳文俊
5月7日,數(shù)學界巨擘、中科院院士、中國科學院數(shù)學與系統(tǒng)科學研究院研究員吳文俊在京辭世,享年98歲。
吳文俊1919年5月12日出生于上海。1940年畢業(yè)于上海交通大學,1946年到中研院數(shù)學所工作。1947年赴法國斯特拉斯堡大學留學,1949年獲得法國國家博士學位,隨后在法國國家科學中心任研究員。新中國成立后,他于1951年回國,投身于我國科研事業(yè)。
回國后的吳文俊更是一腔熱血,刻苦攻關。37歲時,他憑借在拓撲學上的杰出成就,與華羅庚、錢學森一起獲得首屆國家自然科學獎一等獎;38歲當選中國科學院學部委員;上世紀70年代開始攀登數(shù)學機械化的高峰;世紀之交,捧得首屆國家最高科技獎……
盡管在數(shù)學領域取得巨大成就,吳文俊卻仍然自認是一個“笨人”,他說數(shù)學是笨人學的,“我是很笨的,腦筋‘不靈’”。說起自己的成功經(jīng)驗,他首先想到的是,“作研究不要自以為聰明,總是想些怪招,要實事求是,踏踏實實。功夫不到,哪里會有什么靈感?”
正因為自認是“笨人”,所以吳文俊的勤奮非常驚人。上世紀70年代,為了解決幾何定理機器證明和數(shù)學機械化問題,他從頭學習計算機語言,親自在袖珍計算器和臺式計算機上編制計算程序。那時,他的工作日程是這樣的,清早來到機房外等候開門,進入機房后就八九個小時不間斷工作,下午五點鐘吃飯,并利用這個時間抓緊整理分析計算結果,傍晚七點鐘又回到機房工作,午夜時分回家。如此周而復始,他忙得竟忘了自己的60歲生日。
“苦行僧”南仁東
9月15日,500米口徑球面射電望遠鏡首席科學家、總工程師南仁東因病逝世,享年72歲。
在探尋星空奧秘的路上,南仁東24年如一日,在貴州的崇山峻嶺間負任蒙勞,為“中國天眼”嘔心瀝血,燃燒到生命最后一瞬。
在“天眼”選址、論證、立項、建設的過程中,每一步都凝聚著南仁東無數(shù)的心血——為了選址,他走遍西南近百個窩凼,有一次,下窩凼時遭遇瓢潑大雨,眼看山洪就要沖下來了,他趕緊往嘴里塞了救心丸,連滾帶爬地回到埡口,全身都濕透了;還有一次,他差點掉下懸崖,所幸被兩棵小樹擋住;臺址勘察期間,為了更清晰地了解現(xiàn)場,掌握第一手資料,制定正確的危巖治理方案,年已六旬的他在沒有路的大山里攀爬,遇到陡峭山頂,大家勸他在山下等結果,他卻堅持要一起上去;2014年,“天眼”反射面單元即將吊裝,他全然不顧自己年已69歲,堅持第一個做“小飛人”載人試驗……
有一次,南仁東回到老家,他津津有味地吃著豐盛的家宴,感慨說:“好久沒吃過這么好吃的,太羨慕你們了,我就是個苦行僧?!?/p>
弟弟心疼地問:“哥,你又不缺錢,天天在大山里奔波吃苦,值嗎?”他放下筷子,連聲說:“值……值……值……”
“苦行僧”南仁東的心血沒有白流。10月10日,中科院國家天文臺發(fā)布了500米口徑球面射電望遠鏡(FAST)取得的首批成果,F(xiàn)AST望遠鏡探測到數(shù)十個優(yōu)質脈沖星候選體。十九大報告中,“天眼”與“蛟龍”“墨子”“悟空”等科技成果一起,共同被列為創(chuàng)新驅動發(fā)展戰(zhàn)略的豐碩成果。11月17日,南仁東被追授“時代楷模”榮譽稱號。
(原載于《中國科學報》 2017年12月29日 02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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